柯文哲的原民政策，是寬容公園警察歧視原住民族嗎？／蔡總統返校，原轉小教室教妳什麼是傳統領域

柯文哲的原民政策是寬容公園警察歧視原住民族嗎？

蔡總統返校，原轉小教室教妳什麼是傳統領域

2019/10/23會後新聞稿

因為原住民族傳統領域與轉型正義議題，而長期先後連續於凱達格蘭大道、台大醫院捷運站一號出口、二二八和平紀念公園的Istanda Husungan Nabu（依斯坦達霍松安那布）、Panai Kusui（巴奈庫穗），已經抗爭了整整973天，這兩年多了，被稱為「凱道部落」或「原轉小教室」的原住民族抗爭主體，獲得公民社會各界的聲援。2016年8月1日是蔡英文總統首次以國家元首對原住民族道歉的日子，當時巴奈、馬躍比吼、馬躍武道、與那莫就已經在凱道上抗爭，8月3日蔡總統更親自走向族人的帳棚，進行議題的對話，並對著巴奈的眼睛說：「所以我們現在第一步就是把傳統領域弄好，在傳統領域裡面，把族人的權利用好，這是第一步。」而後來我們看到的第一步就是《原住民族土地或部落範圍土地劃設辦法》排除了私有地，巴奈們的抗爭自此開始！

對傳統領域爭議仍消極以對的蔡總統與原轉會

儘管日前（10/17）蔡總統所主持的第11次總統府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因為（終於）首次同步口譯族語而獲得各界肯定，且原民會也專案報告了涉及原住民土地（主要是原住民保留地）的六項議案，但整體思維都還是土地財產權的架構下逐步處理，蔡總統與民進黨政府也持續無視近在咫尺堅決抗爭的那布與巴奈！

台北市政府對原住民族很好嗎？

由於這個近年來台灣至關重要的原住民族權利運動，持續被中央政府冷淡無視對待，但堅決說真話的凱道部落族人，其抗爭與發聲從未停止，導致地方的台北市政府作為負責執行排除社會運動的工具之一，也樂意任由台北市公園處的駐衛警察不停地以開罰單、站崗監視、言語揶揄與種族歧視等方式企圖排除那布與巴奈，在記者會上首先播放便是兩段米塔颱風後的10月1日，員警前來欲清場巴奈、那布物品的衝突片段，其中編號92091的小隊長和隊員，甚至以肢體碰撞與衝突那布！就在蔡總統都已經代表國家對原住民族道歉的2019年，這位編號92091的公園小隊長在今年四月間，仍以「（國家）已經對你們原住民很好了！加分、補助，享受太多的優惠了！」的公然歧視語言在對待原住民。

顯然光是中央政府道歉是不夠的，試問身為地方政府首都台北市的柯文哲市長，你的整體原住民族的政策為何？你對於這位編號92091的小隊長言行可以認同嗎？今日前來聲援的台北市議員黃郁芬表示，員警與那布搶奪物品的片段，曾由同為議員的林穎孟在北市議會質詢，當時得到北市警局口頭承諾將改善，但具體措施究竟何在？目前仍未能知悉！另一方面，同樣前來聲援的台北市議員苗博雅表示，在他協助巴奈、那布與北市府溝通的過程中，台北市原民局並沒有辦法擔任好「教育行政機構意識原住民議題」的角色，而只是淪為處理台北市政府遇到原住民問題時的行政事務單位，更加凸顯北市府處理原住民政策格局過低。

台北市政府濫開罰單侵害人民言論自由權

根據協助那布的法扶律師、台北律師公會人權委員會的林子琳律師表示，截至目前為止協助那布與巴奈進行救濟的六張罰單中，三張正在訴願、一張在一審、兩張在二審，林子琳律師引用為本案寫的訴狀，反問台北市政府：「如果能有選擇，誰會喜歡待在公園餐風露宿，不選擇回到山上的家生活？」，重申在本案中北市警局不考慮人民行使集遊權的脈絡時，如此粗暴執法實在不應該出現在2019年的今天。事實上我們在許多受到司法處罰的集遊個案中，往往可以發現到警察其實通常是先決定「要處理」之後，才決定該用什麼法條解決抗爭者的存在，從以下的整理也可一窺台北市警察局及諸多行政機關找理由的「多元創意」：

巴奈、那布收到的罰單演進史：

2017年2月-7月：道路交通管理條例82條1項1款／通知單／11張

2018年3月-4月：大眾運輸法50條10款／裁處1500元／2張

2019年2月-今：台北市公園管理自治條例13條6項、14項、17條／勸導單／10張

事實上，不管開多少罰單，都無法動搖那布與巴奈的意志，每開一張罰單就進行救濟，也凸顯公園管理條例對公園只能有「遊憩」目的、不能用來抗爭的狹隘想像，黃郁芬議員、Savungaz Valincinan、台權會會長周宇修律師接連指出這種立法想法背後的威權遺緒，空間就是權力的戰場，今天的台灣能不能對公共空間有更多的寬容？讓異議者有和社會對話的平台？

蔡總統返校，原轉小教室教妳什麼是傳統領域

如果柯文哲市長和他的公園警察小隊長只會繼續開罰單和歧視非主流者，傳統領域的爭議不會落幕，那布與巴奈追求爭取原民轉型正義的意志不會停止。關鍵仍然在於當初願意「走出府，坐下來」與族人好好談論的蔡英文總統。

10月25日是台灣光復節，但同時也是台灣原住民族脫離日本殖民統治並開始承受中華民國政府統治壓迫的開始，如今這個綿密細緻的壓迫，並未因蔡總統的道歉而結束，巴奈也分享在部落的八旬長者至今仍會提醒：「政府儘管現在教妳原住民，骨子裡仍然看你是『番』！」，根據台權會前會長吳豪人教授在《野蠻的復權》一書的論述，如果現今的統治者與政權合作者們，還是狹隘地以資本主義和市民法的財產權來理解和處理原住民族的土地權，而不願意從原住民族主體出發的集體所有權之基礎，對等真誠地面對問題，蔡英文總統的道歉仍然只代表會說道歉的統治壓迫者，儘管蔡英文總統已經是中華民國歷任總統中在原住民議題最有意願解決之一人，然而目前其施政政策仍然停留在惠而不實的階段，對於原住民權利真正至關重要的土地問題仍然卡關，而必須提出「若連任將以新的原調會接續處理原住民轉型正義問題」，實際上國家壓迫同化消滅原住民族的暴力，一直都在。我們呼籲蔡總統，再次「走出府，坐下來」好好談，學習什麼才是原住民族的傳統領域，原轉小教室願意好好教妳。

訴求：

1.台北市政府與公園處應立即停止一切驅離、騷擾、歧視原轉小教室的行政作為。柯文哲市長也應公開說明台北市政府完整的原住民族政策。

2.蔡總統與民進黨政府不應擱置《原住民族土地或部落範圍土地劃設辦法》排除私有地所引發的原住民族土地爭議，真誠對話與實踐2016年8月1日的承諾，才能落實原住民族基本人權。

主辦單位：

原轉小教室、台灣人權促進會、人權公約施行監督聯盟、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

協辦單位：

台北市議員苗博雅辦公室

時間：10月23日（三）早上十點

地點：台北市議會二樓民政委員會

主持：

王曦（台灣人權促進會法務主任）

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