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側記】2021/1/5 人權小蜜蜂志工培訓:倡議策略III 創意倡議策略

文/小蜜蜂培訓志工 紀鈞庭


在準備倡議行動時,我們時常需要思考如何發揮創意,以吸引不同的群眾認識議題。而一般NGOs、學者們有著滿滿的論述,卻不曉得如何思考民眾的需求,努力辦了活動,卻常常被嘲弄是同溫層自high。今天特別請到兩位講者分享他們是如何發想「創意倡議策略」。

「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執行長 林欣怡 |

首先上台的是「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執行長林欣怡。他打趣說不知為何會接下這任務,但因為台權會是廢死聯盟的母親,不得拒絕。林欣怡,輔大社會系畢業後,就開始在NGO工作,於2007年起就擔任廢死聯盟執行長,從出社會開始就持續投身於NGO,是一生都在做倡議的運動家。當時社會環境和現在非常不同,是個要傳開會通知還用傳真的時代(有人不知道什麼是傳真嗎),當臉書開始為台灣人所知時也非常抗拒使用,現在卻為了倡議被逼著不得不用IG。

林欣怡重新梳理今天要討論的議題「創意倡議策略」。

創意 倡議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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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議 策略 創意

要先知道自己要倡議什麼,準備好論述等基本功,才思考策略,最後才是創意。創意是加分,沒有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核心價值、信念。於是林欣怡提出執行「創意倡議策略」時的五步驟。

  1. 倡議什麼

先釐清倡議目標,從小目標或可行的目標開始。以廢死為例,廢死聯盟剛成立時的目標是「暫緩執行死刑」,因為現在馬上廢死是不可能的,雖然NGO必須踩在很前面,但實際執行時必須從現有可能性中下手。而一般廢除死刑的國家都是這樣的模式,暫緩執行死刑,然後廢死。
但在2010年時,台灣又重新開始執行死刑,當社會環境改變,目標相對也會變動,此時廢死聯盟目標變更為「減少死刑判決數」。我們知道當下政府就是會執行死刑時,想辦法讓會被死刑定讞的被告減少,即使這比暫緩執行死刑後退了一點。

  1. 目標對象

確認目標對象,一項倡議不可能對著所有人倡議,必須決定一群較小範圍之目標對象,針對他們提出論述。
以廢死聯盟為例,林欣怡說他們的目標對象是中間偏廢與中間偏存的群眾,一方面拉攏中間偏廢的群眾加入志工或是串聯倡議行動,另一方面讓中間偏存的群眾認識廢死聯盟的論述,破除常見的謬誤,向中間拉攏。

我以一個不了解台灣死刑存廢光譜的角色思考目標對象時,可能會得出不同答案,我會從最靠近支持廢死的群眾開始,找出廢死聯盟的群眾基礎,先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表態,如遊行等門檻較高的倡議行動會有誰參加,再鞏固他們。然後往支持廢死但不太敢表態的群眾擴散。
此外也會從正中間願意溝通的群眾「除魔」(我不知道除魅的相反是什麼),與他們談論廢死聯盟的信念,破除錯誤的迷思,其實與林欣怡所述的方式很接近,但我想強調溝通與建立信任關係的重要,此時需要非常多耐心,這很累人。

  1. 困難與阻礙

決定目標群眾之後,想像對他們倡議會遇上怎樣的困難與阻礙,如我可能會找不到願意溝通的對象,或是廢死聯盟在臉書對同溫層倡議會被其他朋友攻擊。所以廢死聯盟在臉書的策略是不走戲謔路線,前陣子其他NGO流行放迷因梗圖,廢死聯盟就不這樣做,怕會引發反效果(真是辛苦他們了)。

而他們常常被誤解遇到最大的困難是民意,但林欣怡指出,當給民眾足夠的資訊時,他們會願意選擇有配套措施的廢除死刑。一般的民調可能是二元化的選項,當這樣調查時,民眾很直接的反應是不希望廢除死刑,而表達的是,不希望罪犯逃避懲罰。但如果跟民眾說明廢除死刑會有的配套措施與替代方案,他們就會接受這樣的政策,這顯示民眾的正義觀是認為罪犯需要懲戒,而不是非得要殺了他們。根據廢死聯盟的民調,七成的民眾會選擇有配套的廢除死刑,尤其是知道有冤案存在的狀況,所以當政府和民眾有足夠的溝通時,是可能可以通過廢除死刑的政策的,也代表最大的困難不在於多數民眾的正義觀。

  1. 可能的反撲

除了對目標群眾倡議的困難外,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反撲?「終身監禁不得假釋」是常見的配套措施之一,也是民眾直覺會接受的方案,但這樣的方式也是會有群眾反對,除了人權工作者之外。監所工作人員會反對終身監禁,因為他們認為毫無希望的受刑人是難以管理的,這可以想見。但意外地,死刑犯也會反對,他們認為若沒有假釋可能,一輩子待在監獄,還不如死了算了。諷刺的是,死刑犯原本是廢死聯盟希望保護的對象。
但除了以上兩個反對群眾以外,我想似乎還有第三種,一般受刑人可能也會反對。因為當死刑廢除後,原本有死刑擋在無期徒刑、有期徒刑前面,原本法官不希望判死刑改判無期徒刑的罪犯就可能會面臨終身監禁,畢竟某種程度這比死刑人道一些,而有期徒刑的罪犯可能也會提高刑期。
我個人也是不贊成終身監禁,除了兩公約說明終身監禁違反人權以外,畢竟我們監禁受刑人不是為了懲罰,而是教育,我們希望受刑人不再犯行,而不是永遠與社會隔離,但持有這樣論點的人還是少數,我也明白民眾的恐懼。

  1. 行動方案

最後決定行動方案。林欣怡列舉數個廢死聯盟過去執行過的行動方案。

  • 《殺人影展》

第一屆殺人影展於2004年時舉辦,現今已辦了八屆,在當時以影展形式的倡議活動還很稀少,而廢死聯盟選擇走進電影院舉辦影展,挑選優秀且台灣人比較少接觸的影片,向侯孝賢導演等專業人士請教辦展細節。殺人影展成功吸引喜歡恐怖片的群眾觀賞,雖然他們可能有點誤會。而辦在華山光點也有許多過路客,選址非常成功。

  • 《看見被害人》

在討論廢死時,被害人保護機制經常被提起。許多民眾認為廢死聯盟是不是都不在乎被害人,事實上廢除死刑與被害人保護機制並非互斥關係,無論有無死刑,被害人都是我們想要保護的對象,他們不會是廢除死刑的犧牲品。雖然廢死與被害人保護是不同領域的事情,但廢死聯盟也成立了「被害人工作小組」,為被害人盡點心力。

  • 《為鄭性澤寫一封信》

寫信是常見的行動方案,但廢死聯盟做了不一樣的事情。給鄭性澤的信設計成只要寄出去,他就會分成三封信分別寄到總統府、行政院、法務部,向政府陳情。

2014年,廢死聯盟替鄭性澤辦了一個臉書帳號,希望他可以廣結朋友,5000人的好友上限很快就滿了。因為當時鄭性澤還在牢中,廢死聯盟呼籲好友們出遊時也替鄭性澤打個卡,帶鄭性澤出去玩。後來帳號被臉書關閉了,不曉得是因為有人因為他是死刑犯檢舉,還是同時跟太多人在世界各地打卡被臉書認為有詐。總之後來廢死聯盟拿了鄭性澤的個人資料要回了帳號。

後來也在寧夏夜市擺攤、架舞台聲援鄭性澤,因為當時鄭性澤是在夜市遭捕。還做了包含鄭性澤、邱和順等人的人形立牌搭捷運等等行動。

  • 《我們與惡的距離懶人包》

「一個案件的結束,並不是判刑就沒事了。」-王赦

在《我們與惡的距離》開拍前,廢死聯盟有協助劇組做田野調查。播出後廢死聯盟在臉書發布十張Q版劇照配上經典台詞,深度討論劇中情節。雖然《與惡》聲量很高,民眾都很喜歡,看了很感動,但又碰到現實中的案例時,敏感神經又回來了,所以廢死聯盟想要透過貼文談得更清楚。

  • 《全民做伙參詳》

廢死聯盟舉辦「死刑替代方案公民審議」,因為先前做過深度民調,以了解民眾真實的正義觀與死刑存廢的意向,這次邀請多元的民眾參與討論,只要是願意討論死刑替代方案的民眾都可以參加,而廢死聯盟盡量會優先錄取較不支持廢死的民眾,因為最糟的情況就是當場都是同溫層在討論,那其實沒有與社會溝通到。

  • 《後來的我們》

此展覽辦在剝皮寮,暑假時非常多民眾路過進去吹冷氣,發現裡面很多美麗的書法,起初民眾不曉得是死刑犯寫的,當他們知道時通常都會一陣訝異「死刑犯會寫書法阿?」除了書法外,還有與死刑犯來往的信件,以及監所的介紹。雖然不是說寫書法就是個好人,但我們在不知情之下不是也讚嘆作品了嗎?想向民眾傳達的是「每個人都有改變的可能性。」

  • 《審判王信福》

《審判王信福》是一部一個小時的劇情片,由前死刑犯們演出法官、檢察官等等,算是一種惡趣味的諷刺。林欣怡指出,若一個小時的劇情片都看不完,那當國民法官法上路後,被選為國民法官的民眾要聽三天兩夜的審判更是煎熬,非常推薦大家先去看過《審判王信福》。而在拍成電影前,廢死聯盟先做了王信福的漫畫《信福不幸福》介紹王信福的案例。

林欣怡表示,廢死聯盟在發想創意倡議策略時,沒有特別使用什麼方法論,他們只是圍成一圈盯著白板討論。

技巧方法不是最重要的,先打好基礎、田野、論述,再來談創意。

金鐘編劇「花甲男孩轉大人」 詹傑 |

詹傑畢業於成大中文系、北藝大戲劇研究所,畢製時感於為何舞台劇都是英文名字講中文台詞,我們能不能寫自己的故事,於是寫了謝雪紅的故事的舞台劇。現在是戲劇、音樂劇、舞台劇、電影的編劇,作品有《寄居》、《愛滋味》、《拼裝家族》、《白色說書人》、《微塵望鄉》、《刺蝟男孩》(獲第四十九屆金鐘獎最佳編劇)、《長不大的爸爸》、《像我這樣的查某人》...等。他的每部作品都會談論一項社會議題,是包裝議題的專家,但詹傑不是因為在乎某議題才去想故事包裝,而是聽到有感覺的故事後寫下來,所以詹傑的故事非常有溫度。

編劇是整個戲劇作品的最前端工作人員,他們需要進行大量的田野調查,而不是網路上搜尋到的資料整理一遍就好,那樣的故事非常扁平沒有人味。湊足食材放進冰箱,才能端出一道好料理。詹傑說,他做田野時最喜歡的是聊天的過程,有一次到監所田調,是詹傑首次參觀,原本想像監所是像周潤發演的電影般危險,進去就會被折斷的牙刷捅之類的。詹傑每通過走廊一道鐵柵欄,就被搜身一遍,身上東西越來越少,到最後一道時手不由自主的攬在自己身上,保護身體。但踏進監所後,望眼所見的是一群刺龍刺鳳的大哥在那邊做餅乾、蛋捲等等,大哥們會圍上來餵詹傑吃餅乾,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詹傑在獄中認識一位年輕人,因運送重槍械被捕,他是一名中輟生,家庭環境複雜,加入地方陣頭,被角頭收編,很常見的故事。他其實只是車手,以為可以輕鬆賺到錢,就這樣被逮捕了。進去之後發現全班同學都在這,同學還以為他早就會進來了,大家的背景都很相似,來自高風險家庭,學校老師也不太插手,就這樣被社會遺棄。而進入監所更是惡性循環,這裡是職業訓練所,原本只是個Pat-ka-tsiòng,可以學會各種犯罪技術,被大哥看上後出獄可能就有工作了,所以監所的回流客很多。

除了監所、中輟生議題以外,詹傑也關心愛滋病、白色恐怖、大型動物醫生、外籍看護、家庭等等議題,而詹傑這次想要回到他的家鄉基隆,尋找新的靈感。基隆除了廟口夜市以外,基隆港更是基隆的代表,基隆港於1863年開港,經過清國、日本、國民政府的治理下於1984年成為全球吞吐量第七大貨櫃港,最盛時期貨船天天排到八斗子外海。基隆橋下的魚市場,從半夜兩點到六點,台灣北部所有海鮮餐廳都會到這裡採購。基隆因港口而興盛,宜蘭、台北、桃園各地想要打拼的年輕人紛紛趨往基隆港跑船,周圍的私娼寮、卡拉OK也一間一間地開,供應跑船回來的男人消費。但1990年,國際航線改變,高雄港逐漸取代基隆港的地位,基隆港民營化,船員丟了工作,基隆港周圍的商業聚落也隨之潰散。《像我這樣的查某人》劇中描述三名不同世代的基隆女子,私娼寮的娼妓、船員的老婆以及基隆當地女孩。

雖然詹傑是土生土長的基隆人,但要進入鐵路旁的私娼寮採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姐們會警戒身上散發不同氣味的人。他決定先去拜訪里長,里長都是最了解在地文化的人嘛。即使有里長作為敲門磚,大姐們依然不願意受訪。之前有過記者採訪,答應會替大姊打馬賽克,播出後發現只有眼睛上有條黑色海苔,然後大姊就自殺了。這裡的大姐們多是隱瞞家人來討生活的,只遮住眼睛誰認不出來呢?詹傑只好說「我不帶任何手機、錄音裝置,紙筆也不帶,我只是來聊天的。」畢竟詹傑不是記者,他只需要了解受訪對象,聽她說故事。最終大姐們還是被詹傑盧過去了。隨著詹傑帶的水果伴手禮越來越好,大姐們的嘴角就越上揚,他們最愛吃哈密瓜了。

阿枝姊(化名)是雲林人,因為想要賺錢,來到基隆叔叔的麵店洗碗,一個月可以賺五塊。叔叔說「一個月賺這樣五塊錢,不如去港口那邊一天賺五十塊。」阿枝姊就這樣被騙去私娼寮。他說他有兩個兒子,各給他們一棟房子,試圖表達有盡母親的職責,此時詹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那你怎麼還住這?」似乎暗示著私娼寮不是什麼好地方。「哎呀,他們過得好就好了,不要去打擾他們。」原來兒子們小時候是送養給阿枝姊的姊妹,他時不時就帶著零食玩具找兒子們玩,長大才知道帶玩具來的不是什麼善良的阿姨,是媽媽。阿枝姊認為,他的人生就這樣了,但希望兒子們不要像他這樣。

芳姊(化名)是另外一位性工作者,有一天她雀躍地跟詹傑說剛剛男朋友請他吃飯還送他來上班。「你男朋友開車送你上班?」詹傑沒問出口的是,那他不會對你的工作有意見嗎?然而對私娼寮的大姊們來說,性只是生活需求,是賺錢工具,他們還是需要愛情滋潤,而談戀愛的時候就像青春期的少女般羞澀。

《麗晶卡拉OK的最後一夜》也是關於詹傑家鄉的作品,現正巡迴演出,麗晶卡拉OK真實存在於基隆車站後方,但已經歇業了,詹傑希望可以再次點亮麗晶卡拉OK的招牌,於是寫了這個舞台劇。女主角由澎恰恰飾演,人類到某個年紀,性別的界線就不再能清晰辨認。詹傑母親看了《麗晶卡拉OK的最後一夜》,女主角怎麼那麼醜,詹傑心想「你不知道你是這齣劇的原型嗎?」母親是開卡拉OK店的,卡拉OK店跟私娼寮的功能涇渭分明,可以將卡拉OK店阿姨想像為日本的藝妓,賣藝不賣身。在最繁榮的時候,卡拉OK店小姐主動權很高,點台小姐可以坐下五分鐘或五十分鐘,完全看他心情,想牽牽小手還不一定要給牽呢!詹傑從小就在卡拉OK店長大,也跟裡面的阿姨很熟。現在的卡拉OK店已經沒落了,卡拉OK店是沒有土地所有權的,只有地上權,基隆市政府為了徵收土地做都更,假借提高房租等等半脅迫卡拉OK店關門。後來詹傑母親的卡拉OK店一整天可能都沒幾個客人,甚至還會開下午場,因為客人都七十幾歲,晚上還要回家吃飯。詹傑問阿姨們說為什麼還要每天來這裡?「我們也沒其他事做啊。」阿姨們來卡拉OK店也就只為了聊天,只是日常生活。

詹傑正在籌備新作《勸世三姊妹》,探討「牽亡」的議題,與《秘密耳語》,是他第一次嘗試動畫類型的作品。詹傑一直嘗試用不同載體述說故事,因為有感於世界上的藝文人口老化,只有同溫層會看舞台劇、音樂劇,坐在台下的大概也是舞台劇相關工作者。他在紐約的大都會歌劇院看到台下的人不是禿頭就是白髮,美國年輕人是不看歌劇的,再這樣下去劇場就沒有觀眾了。所以他一直想辦法要讓台灣的年輕人接觸藝文產業,以能觸動人心的故事包裝他想傳達的理念。因為多數觀眾是同理角色才來看劇的,如果故事足夠精彩,即使是舞台劇、音樂劇等門檻較高的載體也是能留住觀眾的。

結語 |

 

本次的講座很特別,第一次請到兩位講者演講,整場活動節奏緊湊,收穫滿滿。欣怡分享創意倡議策略,我聯想到一般營利團體恰巧與NGOs的模式相反。NGOs的重點在信念、倡議內容核心,而營利團體則著重於創意,要跟別人不一樣才賣得出去。無論是新的製程、新商業模式、新行銷手法,如果能在這其中做得比別人好就容易成功,信念就不是最重要的了。欣怡的五步驟中,營利團體可能不需要第一步,而NGOs不可能省略那一步。做倡議辛苦的地方就在那一步,廢死聯盟發起一項行動時,有八成的時間都在處理第一步的事情,正因為NGOs需要投入大量資源思考倡議核心,資源又比別人少,常被揶揄做倡議沒用,成本高,成效卻很差。但若行動者向營利團體學習商業上的方法論,就能突破困境,因為我們相對缺乏外圍的包裝技術。

而這樣的包裝正是詹傑擅長的領域,他總是能將艱澀的議題轉譯為扣人心弦的故事,詹傑整場演講都在強調「人」的重要性,因為他做了深度田調,盡力全面地認識受訪者,才能寫出如此細膩、立體的角色與劇情。我想,以倡議者的視角而言,所謂的「人」指的應該是不要一直討論太高端的理論,民眾根本不在乎。應該要做的是,接近民眾的思維,了解真正的需求。以廢死為例,對民眾高談闊論應報理論,是無效的溝通。先認識民眾真正支持死刑的理由,再以這樣的理由為基礎回應,包裝成溫馨或各種能喚起情緒波動的故事。我們一定是做得到,因為我們做倡議的初衷都是從人出發的,無論是自身,或是身邊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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