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心得】暑期NGO參訪:鄭南榕基金會&冤獄平反基金會

文/台權會實習生 顏禕均、陳璿安、應紀為、江翊潔

統整編輯/台權會實習生 江翊潔


鄭南榕基金會參訪

我們是小國小民,但我們是好國好民

這是鄭南榕先生在獄中日記裡留下的一句話。身為一位好國好民,我們應該要有什麼樣的人權?

在30年前,鄭南榕先生以自己的性命,去喚起了臺灣人言論自由的意識,雖然至今當初自焚的做法仍有許多人不能接受,但這代表了臺灣在解嚴後,第一次對統治政權體制的抵抗,為求的僅僅是能自由的主張自己的主張,鄭南榕先生用人的渺小,去體現了最大化的人權精神。

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在這裡,有一面牆寫著從解嚴至今,每年發生的種種人權大小事,旁邊是424刺蔣案的特展。歷史在空間中被串聯起來,走成了現在台灣的樣貌。

做社會運動、街頭倡議時,常常旁人質疑。有時面對整個體制時,也會感到無力,好像總是一個人在搖旗吶喊,卻也不確定能喚起誰的共鳴。

但從刺蔣案到鄭南榕自焚,每一個小小的一步都成就了今天的我們。是無數人的犧牲,每一個如鄭南榕、詹益樺的種子,讓台灣成為今日的台灣。

個人即政治

儘管實踐進步所需的變革無疑是政治性的,這個變革首先也必須是個人的。

鄭南榕是當代最令人敬佩的人物之一,好比美國的金恩博士,是所有人權工作者的榜樣。生在威權時代的鄭南榕清楚的知道,政體對於言論與思想的約束,有礙個體乃至公眾的發展。所以他一生以身作則,自由地講、自由地想,甚至不惜成為殉道者,以行動點燃全國人民渴望自由的火。作為一個崇尚自由的人,我認為將鄭南榕比喻為民進黨的靈魂黨員對不起他的格局。甚至可以說,鄭南榕有意當永遠的在野黨;他的道德標準一致,無論是誰違背這個標準,鄭南榕都會以「百分之百言論自由」的姿態對其進行批判。

由昔日鄭南榕觀今日之香港
期待這一次的參訪很久了,之前原本要帶一個香港朋友來,但是可惜未能成行。
雖然我很早就知道鄭南榕的事情,但是真正關注反倒是跟著香港朋友,在討論香港未來命運的時候,發現一些香港學生們對於台灣民主運動史很有興趣,希望從台獨運動中得到一些經驗、策略與勇氣。然後我也才仔細了解台灣的民主到底是多少前輩用生命換來的。
參觀完之後「百分之百言論自由」這句話一直迴盪在我的腦袋。有時候我們會覺得跟政府周旋,是要努力的踩在某條隱形的邊界裡面,踩著灰色地帶做事。但是有時候最重要的改革是必需要無視那條界線,在看到空隙的時候直接以對抗的方式創造機會。
民主得來不易。曾經把民主視為理所當然的我,現在更看到底需要多少勇氣,以及多少人的支撐,才能從威權中打出一個破口。


冤獄平反基金會參訪

在人權倡議的前輩們努力下,我們的基本人權受到了保障,但當我們的權利被司法所侵害時,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徐自強、鄭性澤、蘇建和都是臺灣司法史上的犧牲者,也是台灣冤獄平反協會跟台灣人權促進會過去積極救援的個案,在司法巨獸的陰影下,總會有人被無情的踩踏,而平冤協會積極的把人從司法巨獸的手中救回來,讓這些人的生命被社會重新承認,並把他們所失去的,向司法的錯誤討回公道,讓他們重拾原有的正義。

自由就像空氣,窒息了才知道有多重要

看著這面牆時,這句話不斷在我心中浮現。

下午來到的平冤基金會,人權工作者掛在嘴邊的「自由」,成為具體可量化的指標;數十年的徒刑,奪走了冤案個案的人身自由,也奪走原先的安穩。在法院之間奔波,無數的被駁回,看不見盡頭的黑暗,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蘇炳坤、林金貴、謝志宏,到現在仍在獄中的邱和順,每一個名字背後,付出的都是數十年的青春。

於是回到最初的問題:「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一旦決定投入,面對的就是十幾年起跳的漫漫長路。人權工作也好,冤案救援也好,正因為得來不易,才更需要持續前進。

希望數十年後,我依舊艱困而堅定地走在這條路上,為我想要的未來努力。

平冤會的羅士翔執行長向我們講述一個個冤案故事,經過三個小時的時間,彷彿參與了冤案受刑人們好幾十年的歲月。其中包含了透過平冤會而成功平反冤刑的個案,但更多的是仍走在漫漫長路上的冤獄受刑者,難以想像他們因為冤案纏身而被剝奪自由的難受,可在此之中我們依舊看見了平冤會透過各種方式給予他們的溫暖與支持,陪伴他們度過整個漫長並艱辛的再起訴與被駁回的過程,同時給予他們生命中的盼望與曙光。我們透過這樣的方式理解並認識其中的冤獄故事,最後只希望台灣司法的公正性不需要再藉由更多冤案被害人以無價的青春歲月來證明。